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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這一班嗎?」

 

我記得在看到林昕達和高宇庭的照片的時候,易導說了這樣一句話。

 

有些話真的是前輩比較能說,在整個選角過程中,我也一直這樣擔心著,只是不知道怎麼跟導演說。其實尋找年輕素人演員這件事情我並不陌生,《九降風》和《危險心靈》都是這樣,而且也獲得不錯的成績。而且若用已經有經驗的年輕演員,回頭扮小,也不一定是一個比較好的作法,往往素人演員最抓得住青澀的感覺。

 

我記得當初《危險心靈》播出時,在網路上引起了熱烈的討論,有一個網友說:「怎麼謝政傑全班沒有一個人戴眼鏡,這也太不寫實了吧!」雖然是一部寫實走向的戲劇,但呈現在畫面上的東西,還是幕後人員盡可能的修飾調整後的結果。我腦海裡浮現林昕達和高宇庭的模樣,只覺得「嗯,似乎太過於寫實了喔」,這樣的想法透過易導的嘴裡說了出來。我心裡在想著大璞導演要如何接招?

 

畢竟演員是直接跟導演溝通相處的,大璞導演似乎完全不想理會其他人的擔憂,站在將心比心的立場,我也就完全沒有再囉唆導演這件事。而且如果不相信的話,一開始就不要合作啦,既然決定了要開始合作,就一定要挺到底,這是我一貫的想法。 

 

事情隨著帶林昕達和高宇庭去清理臉上的痘痘和把林昕達燙成捲髮後,慢慢有了進展,算是一種由外而內吧。不過,每回的演員訓練和排戲,在曾宇謙和高曼華旁邊,感覺這兩位同學的氣還是有點弱。不過這也難為他們了,畢竟實際年齡就比另外兩位小了兩歲,而曾宇謙不但常常出國比賽,還可以講一口流利的英文,高曼華的青春邊緣不但有自己錄了唱片,還有許多公開表演的經驗。這種同儕比較與競爭,還真的又把我帶回青春期的時候啊,那種怯生生又彆扭的模樣,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劇本裡有一場林昕達鬧起彆扭,其他三個人跑去他家找他的戲,最後四個人在巷道內開始起了一些肢體衝突。

 

「我沒有打過架」,林昕達這樣說。

 

這也很合理,大部分人其實沒有打過架的。

 

「而且我怕把曾宇謙的手弄受傷」,這也很合理,整個劇組裡的人包括導演也超擔心的,畢竟他的手如果傷了,影響到拉小提琴,我們怎麼對的起全台灣的民眾阿。所以在排練場導演和表演老師就開始試著一面激發林昕達的情緒,一邊調整出最適合的衝突動作。

 

表演老師要曾宇謙壓著林昕達,要他奮力掙開,試了好多次,好像都衝不破一條界線,在那條界線前,他就會自己縮了回來。

 

「該怎麼辦呢?」我想導演也是很苦惱吧。

 

那天表演訓練完,也快要靠近開拍了,導演組的人就在牯嶺街小劇場外一邊抽煙,一邊聊著該怎麼照顧這些小朋友的情緒,畢竟是第一次拍電影,難免會有各種不可預期的狀況發生。此時自然就聊起了這些演員到底在鏡頭前會不會怯場的事情。拍電影經驗很豐富的副導璞璞說:「我覺得林昕達應該可以表現得最好。」 

 

林昕達你不要讓大家失望喔!

 

by  蔡宗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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